第65章 夫子五息之怒

“不、学、私、塾?”

陆玖看着岩石上的四个字,呢喃自语。

品味少许,冰冷杀机在青年眼中一闪而逝。

“呵,好一个不学私塾,有趣~”

不学,私塾?

整个大明朝到处都是士族豪门开设的百家私塾。

如此彰显逆反的书院名,简直就是在否认大明王朝和士族的作风。

仅此四个字,南平劫便是株连九族的大罪。

“青云,去敲门。”

青云不敢拒绝,小心翼翼走到竹门前。

“啪啪啪——”

“啪啪——”

“别敲了,看不见我这么大个活人在看书?眼睛瘸了不成?”

竹林内,白袍男子动也不动淡漠出声:“来此作甚?”

熟悉的淡漠声吓得青云娇躯狠狠一颤,眸子间尽是恐惧。

赶忙后退躲在黑袍少女身后。

青年嘴角上扬,率先步入竹林小院。

唐龙等三人随后跟上。

脚下踩着青石砖,四人片刻后来到白袍男子身前。

陆玖嘴角带笑,恭声抱拳:“陆玖见过南夫子,听说夫子与过世的家母曾是旧识,特来拜见。”

白袍男子头都没抬,依然认真看着手里的禁书。

他无视的表情落在陆玖眼中,让他脸上的笑容不减反增。

“夫子,我来此只为一件事,刺杀我袍弟的宁飞鱼和他背后的师尊藏在哪?”

“不知道。”

白袍男子风轻云淡吐出三个字。

陆玖脸上温和的笑容更浓。

认识陆玖的人都知道,他脸上的笑容越浓,越表示他心中怒火更甚。

“南夫子,不学私塾的主人。”

“您可以无视本王,但这里是大明王朝的地界,

您以夫子的身份在大明的地界、公然以不学二字诬蔑王朝和豪门士族,此乃死罪。

只要您说出他们师徒的下落,株连九族的罪名便...”

话音戛然而止。

四人瞳孔骤然收缩成尖。

前一秒还躺在竹子上看书的白袍男子,突然站在他们面前。

下一秒,男子神色淡漠,拂袖对着四人轻轻一甩。

刹那间。

疯狂骤起。

一股无法形容的恐怖压力突然凭空压在他们身上。

“撕拉——”

堪比数千斤的重力下,四人身上的衣服仅坚持一息时间便被撕裂成碎片。

二品中期武夫残红,二品后期武夫唐龙,全部身体抖动。

第三息。

半裸的四人浑身盗汗,身体如痛打摆子,剧烈颤抖。

第四息。

四人单膝跪地,汗如雨下,面部痛苦狰狞,仿佛身上压着万斤巨石。

第五息到来的一刻。

砂石乱舞,大地震颤,地上石子在狂暴压力下纷纷碎裂成渣。

“噗——”

四人同时口喷鲜血,猩红血迹从嘴角流下。

他们的身体再也承受不住重力,向着竹林外,倒飞而去。

嘎吱——

私塾院门关闭,周围再次恢复安静。

——

两个时辰后。

蛮荒镇街道上。

狼狈不堪的四人分别从两辆马车跳下车。

此时他们已经重新换了一套衣服。

只是,嘴角的臃肿告诉他们,刚才竹林外的一幕,不是做梦。

四人龇牙咧嘴,不停揉弄着仿佛被挤压过的身体。

青云拿出跌打药,不停在陆玖全身各部位摩擦揉弄。

六王爷陆玖脸色狰狞,狠狠往地上吐了口血水:

“欺人太甚,南平劫竟敢如此对本王,本王一定要将他碎尸万段。”

“王爷,我去祭古兵杀了他。”

黑衣少女杏目冰寒,冷冷开口。

陆玖挥手阻止:“不行,不能杀他。

南平劫若死,咱们怕是再也找不到宁飞鱼和他背后的师尊。”

“况且你实力只有二品境,怕是只施展一次古兵便会力竭,必须留着古兵对付那个神秘师尊。”

青云脸色惧怕问:“六王爷,那咱们现在怎么做?南平劫的态度显然是不会告诉咱们。”

陆玖嘴角上扬,脸上再次恢复成之前和煦的微笑。

“杀鸡嫣用牛刀!”

“夫子是么?本王有的是办法对付你。上马,去小镇中间。”

——

冷冽刺骨的寒风徐徐吹过。

午时三刻。

酒足饭饱后的镇上村民们拎着各家木桶来到小镇中间的镇妖井。

他们抓着粗细不一的绳索,吊住木桶把手,将木桶扔进古老的石井。

没过一会,一桶桶清澈甘甜的清水便被他们拽了上来。

古井旁边是一座极其古老的巨大山石。

上面刻画着无法识别的古老文字。

字迹血红,歪曲扭八。

正在山石上玩耍的孩童们看到清澈井水,连忙上前讨喜,索要吃喝。

妇人们从兜里掏出山货枣子、瓜子递分给他们。

有的男人从自家端出海碗,摆在地上,立刻便有人提着木桶往碗里倒。

周围的老人、孩子们纷纷放下手中事,上前端起装满井水的碗倒在山石上的红色大字上。

这是小镇无数年来的习俗。

古老的传说里,山石上的扭曲红字是凶兆,是阴气所致,

只有守在山石旁最清澈甘甜的井水才能洗刷掉上面的阴气。

很多村民虽然知道那只是一个迷信,却依然将此事传承下来,只为祭奠先辈临终之言。

每日午饭时间一过,住在小镇周围的几十家村民便会出来为山石浇水驱邪。

日复一日,一代又一代人皆是如此。

在歪曲扭八的红色古字上浇灌完了清水,老人、妇人们才相继离去。

孩童们则是继续拿着口袋跳上山石玩耍。

这时。

通往镇外的古道上,两辆黑色巨大马车由远至近驶来。

巨大马车的速度很快,不过片刻便来到了小镇中间的山石下。

随着马车上的黑漆木门打开,三位气色过人的男女从上面跳下。

为首的是一位剑眉星目、单眼高鼻的青年。

他一身玄色绒袍,腰间挂着一块金色令牌。

在他身后,两名娇美女子迎风而立,一个身材窈窕,前凹后翘,身穿黑色战甲。

另一位,年约十七八,样貌清秀,一身黑袍。

三人仅仅站在那里,便给人一种视觉冲击。

森然的黑色战甲在昏暗的阳光照射下给人一种敬畏惧怕感。

拎着水桶正要离开的妇人们看到领先的俊俏公子时,纷纷侧目看去。

老人和糙汉们的目光则是恨不得长在两位少女身上,

眼神肆无忌惮地用力瞅着她们凹凸有型的地方。

唯有玩耍的孩童们、才将目光落在马车后跟来的黑漆军甲、战马上。

“哼,难怪都城人都说,穷乡僻壤出恶民,井底之蛙井中月。”

陆玖竖瞳冰冷,淡漠的目光扫视着周围肆无忌惮看着他的妇女们。

尤其是几个年迈老人盯着他腰间金牌的贪婪目光,让他眼中寒芒更胜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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